上周最大的热点无疑是朱丹接连口误,叫错嘉宾名字。对着娜扎叫迪丽热巴,对着迪丽热巴说出了:“娜扎,你来答……”
朱丹主持失误现场
才过了几天,她又在另一场活动上把陈立农叫成了赵立农。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得到她和被叫错的嘉宾之间浓浓的尴尬,以及回荡在网友脑海中的魔音“骚凹瑞”……
已经成为了比娜扎在颁奖典礼上说英语更强的魔音。
年末了,各种盛典、活动挺多的,主持人都不够用了,久未以主持人身份出现的朱丹,也终于重新以主持身份出来活动。
没想到一出来就主持COSMO盛典,更没想到在这样的大活动上,有丰富主持经验的她还接连犯错,还是叫错嘉宾名字这种致命的错误。
朱丹本来是主持界的佼佼者,曾经是“一姐”般的人物,几年不见,她到底怎么了?
1
尴尬
朱丹很怕尴尬,但是她越怕尴尬,越容易尴尬。
从前还在浙江卫视当替补的时候,她化解尴尬的方法就是傻笑。
在浙江卫视当替补三年,主持气象节目,好不容易有登上综艺节目的机会——主持《太可乐了》,结果她插不上话,只能傻笑。
《太可乐了》
但在那时候的内地综艺娱乐节目中,直愣愣的她反而是清流。年1月,朱丹代表浙江卫视作为新春使者在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亮相。
就是在那一天,观众记住了这个短发,笑起来神采飞扬的女孩。对年轻的主持人来说,观众缘就是一切,观众缘好,业务能力不够好是能被宽容的。
朱丹在一众端庄大气、知性智慧的女主持中得到了幸运的眷顾。年浙江卫视将计划笼络全国各年龄段观众心的娱乐节目《我爱记歌词》交给了她和搭档华少。
节目不出预料爆火,而朱丹也凭借这个节目一跃就从替补升为了“一姐”。虽然“一姐”的名头就那么落下来了,但在朱丹的内心深处还深埋着许多的不安。
电视台这样残酷冷漠的职场,早在她主持《气象万千》时就有人不断暗示她——你是个替补,你随时会被抛弃。
主持《我爱记歌词》,她其实表现还不错,挺有风格的,但明显远达不到她设想的主持人该有的有内涵和幽默。那时候身边的人对她的赞美还是“这女孩很会傻笑,很真诚,愣愣的。”
她觉得,“我为什么不能深刻一点?”
在饭桌上,华少、汪涵、何炅侃侃而谈,她沉默不语,只是嘴角上扬。本来是调侃自己,说了一句“连王志文老师都会讲笑话”,可是她一转述出来,没有人觉得好笑。
她一面担忧自己的“无趣”,一面在《我爱记歌词》上小错误不断,幸亏当时有华少兜着。她又开始想“离开华少,我还能是优秀的女主持吗?”
每日超长时间录制,她想着想着,就得了抑郁症。
后来她就做了那个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离开浙江卫视,去湖南卫视。没想到,湖南卫视更让她的“尴尬”原形毕露。
那些年内地综艺娱乐女主持流量很高,电视台喜欢把主持人也往明星打造。造星最成功的,显然是湖南卫视。他们甚至推出了主持人选秀,决心要把主持人往偶像打造。
最成功的星就是谢娜。于是朱丹出走浙江加入湖南台,被外界解读为要与谢娜争综艺主持一姐。
初入湖南台,其实朱丹没太能融入,这是很正常的,任何人初入职场都会遭遇这样的尴尬。但湖南卫视不可谓不重用她,朱丹一去湖南卫视就得到了《中国最强音》和《女人如歌》两档节目。
因为这时候李湘去了深圳卫视,除了谢娜外,其他年轻女主持还没能成长起来。
采访时,媒体难免问到“一姐”、“不和”问题,朱丹本来想缓解尴尬,声明她和其他主持人间并没有不和,但是她说出来变成了,“我会与其他主持人友好竞争”。你都直说要竞争了,这还怎么友好呢?
这个耿直的回答,直让人陷入尴尬境地。
《中国最强音》和《女人如歌》收视率并不好,台长张华立对她说:“朱丹,你需要更有趣。”
她的心上被扎了一刀。
后来她就犯了那个致命错误,在《中国最强音》总决赛中把新东家湖南卫视的电话号码念成了老东家浙江卫视的。
传言因为这个错误,朱丹让台里损失百万,之后被雪藏。其实她在年有5档常驻,年还有4档常驻,严格意义上不算雪藏。
失误在主持人界是大事,但几乎没有主持人可以避免失误,大多数的主持人都能够化解失误。只要镇静些,即使弥补不够,之后继续弥补也可以。
但无论是之前的念错电话,还是这次的叫错名字,朱丹都明显缺乏应对的镇静。
反观其他主持人,杜海涛在小年夜春晚直播中将赞助商交通银行念成招商银行,还念了好几遍,最后是搭档梁田、何炅老师用调侃语气救场,现场气氛还算热烈;
谢娜在跨年晚会上将Happynewyear念成了Happybirthday,幸好那时候节目快结束了,后来在其他活动上谢娜调侃自己后来生日的时候深情地对自己说了一句Happynewyear;
侯佩岑叫错张艺兴成宋艺兴,后来另一场网综挂名牌“宋佩岑”真诚道歉……
朱丹在浙江卫视也有一些小失误,过去有华少帮她接起来,但是她和湖南台的诸位主持显然都没磨合好。
除了那次念错电话号码外,在一次和汪涵主持互联网盛典晚会时,她还把大众点评和百度地图说成了领过奖的淘宝和搜狐,经汪涵提醒她没有立即get到,连说了几遍,等到这一段过去了,下段开始前她才上台为刚才的失误道歉。
年互联网盛典晚会朱丹口误
引发朱丹连连失误的,除了业务能力不够扎实外,大概就是她深埋心底的不安了。
或许她身上负担过重了。
在内娱的综艺女主持里,像朱丹这样系出名门(浙江传媒大学)的并不多,唯一一个中国传媒大学出来的李湘,似乎更倾心家庭,结了婚以后主持已然不是能发挥她控制力的主场;央视出身的曹颖,之前学的美容美发专业,早早地走上了演员道路,现在的年轻孩子,别说知道主持人曹颖了,恐怕连演员曹颖都不认识。
后续火起来的,无论是男主持还是女主持,譬如谢娜或杜海涛,都是凭借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厚脸皮,一路尴尬着扛到了不尴尬、被认可的境地。即使被安排走傻白甜耿直路线的吴昕,就算被骂再多也是忍于心,直到现在都能拿出来痛哭,如今也已经柳暗花明。
而朱丹呢,她身上有专业主持的负担,却还没成长到有专业能力的时候就爆火,之前并没有受过多少打击,也没办法像“野生”综艺主持一样厚脸皮,怕尴尬造就了她在主持事业上的尴尬境地。
2
不安
心思太重,是“有趣”的死穴,朱丹根植于生命里的不安,促使她做出了后来人生中很多的决定。
离开浙江卫视,在湖南电视台处理不好人际关系,跑去演戏演得一般,对于周一围爱得过于卑微,这些都可以说是从她的不安里引出来的。
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当年朱丹念错电话这段广告其实是录播,失误的这期节目播出后朱丹曾发微博“这样有意思吗”,疑似回应此事。
年接受《南方人物周刊》采访时她回忆这次失误,当时说出来她立即意识到了错误,因为工作人员和助理立即提醒了,她也马上又补录了一段正确的,然而有于后期剪辑失误,仍然用了错误的一版。
节目播出后有记者曾致电湖南台,工作人员说:“制作的确需要负一部分责任。”
播出节目片段中连字幕都是错的,主持人说错了,没道理后期还继续犯错,湖南台工作人员表示:“因为号码前几位都是一样的,所以没有注意检查。”
字幕仍然是朱丹说错的电话,与广告贴片里的不一致
其中蹊跷,已经很难说清。两年合约期满后,朱丹没有与湖南台再续约。
此后朱丹的人生好像一直在走下坡路。网友评论她高开低走。
其实朱丹是从来没有做好准备高开,她承受不住这份“高开”的荣耀,所以一直逃跑。
离开浙江卫视就是任性的决定。
网传和老搭档华少闹矛盾出走经不起推敲,他们确实有过争吵,那是在《中国梦想秀》第一季中段的一次录制,现场是这样的:要补录一个嘉宾镜头,华少和导演组都同意现在录,朱丹却觉得现场氛围很好,应该整段录完了再补录。僵持不下,朱丹气不过直接拿着话筒说:“随便啦,反正我没有发言权的嘛。”
听到这句话后华少大为火光,直到导演上来劝架停止录制。
但总的来说,两人是为工作之事争吵,称不上不和。后来第二季录制还是他俩搭档,对于导演组设计的不合理流程,两人还站在统一战线和导演吵过。
今年,朱丹主持《做家务的男人》,开播就请来了老搭档华少做嘉宾,两人感情是不错的。
还有个猜测是周立波年成为浙江台创意总监,加入了《中国梦想秀》第三季,朱丹和周立波颇有些理念不合,这时候台里有意历练华少,让华少去了《中国好声音》。
此后朱丹、华少二人很少有搭档机会。拍摄浙江台的自制剧更多了一些。
而朱丹自己说的真相,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好强。她在爆火之后承担了很多工作,她觉得很累,很难承担。辞职前她刚完成连续7天的直播。
她向浙江卫视递了辞呈,因为她觉得自己“主动走下来”比“跌下来”好,但是实际上,自己走下来未必不会跌跟头呢?
3
逃跑
主持上的失意让朱丹转向演戏,从此更加第崇拜当时还是男朋友的周一围。
慕强是朱丹身上一直以来很明显的特点。这次COSMO直播失误,她道歉不被接受的点就是每条道歉她都要配自己的美照。
而她又酷爱看微博评论,把一切对她不好的、激烈的言论全都拉黑删除了。
这是她这次被猛烈攻击的一点。
当年她也是自己要强,实则脆弱,才受不了浙江台给她的荣耀和压力,选择任性离开的。在湖南台又急于证明自己,和其他主持人风格不合,她不仅没有处理好人际关系,也没有寻思改变和忍过尴尬期,只能是越急越错,找不到方向。
她一直都需要一个她觉得更强大的人引领她。
无论她逃遁到家庭生活还是其他事业领域去。
在周一围之前,朱丹有过几段恋情,前夫是《我爱记歌词》的制片人林涵。林涵是浙江台里的大帅哥,当时两人年轻,有话说,相恋后仅仅六个月就结婚,然而一年就因为聚少离多和发展不同离婚了。
媒体曾问及朱丹:“你之前离婚,就是因为那一位的内心不够强大?”
朱丹表示:“对,他太年轻了,跟他在一起我像个妈妈。后来随着我越来越红,他的压力越来越大,女人不能比男人强大太多。我作为主持人,上升容易,他作为摄像上升得慢。那时我们一起到台里开会,人家招呼我“朱丹坐第一排”,相形之下他被忽视了,默默地坐在后排,渐渐他变得没有名字,成为了“朱丹的老公”。压力太大,他根本没法调节。为了给他幸福,我们还是分开了。”
朱丹年年中和周一围被拍到,恋情曝光,那时候周一围还没火,朱丹还仍然被看作一姐。周一围很快主动承认是他,随后媒体求证朱丹的工作人员,得到了肯定回复。
哪怕是在周一围还不火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中,也是朱丹更崇拜周一围的。她对周一围的崇拜源自于自己的“内涵焦虑”,在她眼中,周一围“博学”、“有深度”,心性慢、静,还会演戏,而她不会演戏。
恋爱的时候两人常一边散步一边研究在家看过的片子。
不够有趣、没有内涵是朱丹自己灌输给自己的,不会演戏不知道是不是周一围灌输给她的。
因为失眠和抑郁看心理医生,尝试催眠疗法,心理医生都说朱丹自我防御过高,她实在拿不出什么“真”来。
第一次拍剧,是浙江台自制,叫《爱上女主播》。有很多哭戏,她哭不出来,每次都要靠工作人员拿烟熏。
年底接到《绣春刀》导演路阳的邀约,她十分惊讶。
实际上她演的那个角色本来该是男性,难度挺大的。导演看中的是她当过骨架硬朗、协调性好,武戏拍起来好看。在这个角色上,她其实挺有灵性的,最后一场戏是角色被三把剑刺死,完全不知道死亡的朱丹煎熬了一天,只得去问导演怎么演,导演看她演得不容易,想把角色的死拍得高贵点,让她撑着剑别倒下去。
真正到了拍摄现场,三把剑顶着她,她轰然脑袋空了,头一垂,表情安静。一旁的摄影总监哭了,这场被她看作“最难”的戏一条过。
但朱丹后续在采访中说,都是“老天指引。”
如今成为了朱丹老公的周一围也在这部戏里,角色表上排名比朱丹还后,那时候他还名不见经传。
据朱丹的描述,两人就是在这部电影拍摄过程中好上的。
朱丹接到这个邀约后很惶恐,因为这是实打实的电影片场,还要怕打戏,不像过去她拍的台里的自制剧。
她压力很大,打戏一直练不下来,她就一直执拗地练,后来下来就哭了。朱丹说,周一围就是从这时候注意到她的。
恐怕在这部戏里周一围也给过朱丹一些指导,或许不是指导,朱丹光看自己这么艰难,一分钟打戏怎么练都下不来,专业演员分分钟入戏,就为他着迷了吧。
在南方人物周刊的访谈里,朱丹表示《绣春刀》这部电影,她最喜欢的角色是丁修,因为这个角色随心所欲、游离在体制外。丁修就是周一围演的。
拍摄完《绣春刀》后,朱丹同意了周一围的协议,周一围把关,他觉得能拍的戏,朱丹才去拍。
周一围数度说过两人不秀恩爱,不合拍电视剧,但是年播出的电视剧《金牌律师》还是两人合拍的,虽然二人解释说是机缘巧合。拍摄时,周一围还嫌弃过朱丹“你能不能真一点?”
朱丹哭丧着脸说,“我什么都不会演,就只剩真了啊!”
后来朱丹也没再演过什么好片了,搞起了自己的纪录片《丹行线》、《丹程》。
反正朱丹也向来爱逃跑,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演戏不行,“希望有一天大家能当我是演员,而不是主持人在演戏。”但是真演不了,也不愿撑着。
如今她唯一能扮演好的角色是妻子、妈妈,所以不管外人怎么说,她都要守护住这个身份。
当鲁豫问最该给她支持的丈夫周一围,朱丹也拍戏,两个人为何不轮流照顾家庭和工作?曾经说要为朱丹把关剧本的周一围再也不记得把关剧本这回事了,也不记得说好不一起拍戏,也不记得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了,他说:“她的拍戏,不是我标准意义上的拍戏。”
朱丹不知道,生活不会允许人一直逃跑,不管你跑到哪里。等她回到事业场上的时候,一直逃跑的她早就没有了地位。
业精于勤荒于嬉,曾经记台词比周一围还快的她,已经在家庭生活中忘记了娱乐圈当红明星的脸和名字。
久未出现主持现场直播活动,第一个嘉宾就差点叫错名字,慌里慌张的她不知道心里有没有提醒自己,“接下来不要错了不要错了”,结果一开口又错了,接二连三地错了,像极了考试前的你,初入职场的你,每一个慌张、找不到自己的你……
她尽力维持光鲜,保持脸面,被质疑道歉微博不真诚。只有说到女儿的那条微博挺真挚的:
我注意到道歉微博里还夹着这样一句:刚刚一个朋友安慰我,说没事,等宝宝三岁就好了。
结果后脚,老公就在12月13日Sir电影文娱大会上抖落了经纪人让他为朱丹说一句支持的话,他出于维持演员的神秘感拒绝了。
只能说,不管逃向哪里,都是朱丹自己找的。